月,清冷。蜂,勤劳。
清晨六点,一个包,一叠书,一个人。依旧有淡淡的月光,如莹润柔和的银丝缠绕投射在黑色的幕布上,上演一场柔情似水的皮影戏。路上杂乱无章地铺满着昨晚跳脱的落叶,脚步加快,和落叶来一曲相和的赞歌。
静明湖旁的路灯有些昏暗,但飞蛾小小的身影依旧固执在灯罩里追寻着火热和光明。我的背倚斜在灯杆上,都是世间的默客,互不打扰:一个在书中汲取,一个在静默聆听。我的影子模糊地重叠,冰凉的水泥地上——一个影子和月光交织共舞,一个影子是路灯下的坚持刻苦。
早上八点,一支笔,一页纸,一个我。天,撕下了原本黑暗的面具,只是转瞬间,便换上了晴空万里的微笑。图书馆里灯光不似月光那般的柔情似水,它强烈却不刺眼,仿佛提醒着图书馆里的学子们心怀光明,拼搏志向。
实在是坐的有些久了,加之心中有些愁绪,于是又迈步向静明湖走去。空气中传来一阵阵水汽蒸腾混合新鲜小草的味道,水里还有各色游动欢乐的金鱼,甩动尾巴,在湖面上吹起一个个小水泡,给稍显枯燥的读书学习的时光里,增添了一份乐趣。静明湖的板凳上总是坐着低头读书学子,他们在那儿,手中持书,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。
偶然,我听到了几声嗡嗡的声音,煽动翅膀的蜜蜂飞绕在我的身边,似乎在向我传递某种信号,不觉得它吵闹,反而觉得它很可爱。因为它是勤劳的化身,从古至今——采得百花成蜜后,为谁辛苦为谁甜。我轻轻放下了手中的书。抬头看着蜜蜂。
它小小的身子异常的灵活,两只翅膀频繁呼哧呼哧的上下震动,穿进了那一片碧绿的迷宫中,像是在跳着不规则的芭蕾舞。在那些盛开着的,高低不一的荷花中,它一朵一朵的穿梭,似乎是在玩捉迷藏。停留在一朵花蕊中,它没有休息停住脚步,而是在每一个花柱上,踩着节拍,又开始了舞蹈。
我笑着,似乎这蜜蜂和我有些缘分。它经过我身边,给我缓解了眼睛的酸楚。它忙着采蜜,我看着它飞舞。下午吃饭,路过运动场时,夕阳已经染红了大片天,减褪的阳光收起锋芒,镀上了一层黑夜前最后橘色的光晕。许多学子纷纷拿着手机拍摄这美丽的色彩,保留在相册里,成为回忆攀大的一抹亮色。
不经意,只是一眼,看见了一只刚从三角梅上飞走的蜜蜂,不知道是不是在静明湖遇见的那只辛勤的园丁,它直朝着操场远处那片大山飞去,大山高而远,实在是看不真切。它又是匆匆的样子,扑闪扑闪着薄薄的翅膀,吃力的往高处,往前处飞去。前方的世界太广阔了,蜜蜂就那么小小的一只,沧海一粟,我静静看它,直到我的眼睛咪成一条缝,它直直的往前面赶路去了。
晚上十一点。一轮月,一阵风,一场梦。夜晚和蝉鸣伴着丝丝缕缕的风让学校更显得寂静。从宿舍的窗台望去,能照明黑夜的只有白玉盘的月和寥寥无几的星。月,亘古不变。李白在千年前,抬头望月,颇有感触挥笔一写“月色醉远客,山花开欲燃”。穿越时间的阻隔,而今的我,走在桌台旁,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一句“月色醉攀大,学子勤欲蜂。”
一夜好梦。月光冷幽,照过了几千年的岁月,每个拼搏向上的学子,是否也偶尔遇见那只蜂,也看见那轮月呢?